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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聞淵是在薛挽被楚氏先一步接回相府后,跟著一起搬進相府的。賀紹雖然不出面,但默許楚氏的行為,也有想要借此牽制賀聞淵的意思?!澳慵热换亓讼喔?,怎小年夜不去相府的家宴?”薛挽問。賀聞淵端著酒盅,目光有些飄忽:“他們一家人團圓,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!甭曇衾飵е鴰追致淠?,顯得格外孤單。薛挽心里忽然生出一絲滯澀,就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扎了一下。不過這種感覺剛一冒頭,就被她立馬掐滅了。他哪里需要她來同情。手里握著那么多人的生殺大權(quán),甚至就連自己的性命都在他手上。他一句話,手下無數(shù)人排著隊來陪他吃飯,竟然還在這里賣可憐。就像是天天珍饈玉饌的大少爺,哪天吃得不合胃口了,跑到乞丐面前說自己快餓死。不要臉。薛挽給自己斟酒,不理他。賀聞淵落寞半天,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得到,討了個沒趣,認命嘆了口氣。從懷里摸索了一會兒,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木雕,輕輕放在石桌上?!敖o你的?!毖ν炻牭铰曧懀@才抬眼看去。是一個木雕。雕得極復(fù)雜,看得出有很多的紋路與細節(jié),但認不大出來到底是什么。整個木雕給人一種又粗糙又細致的感覺。薛挽看了半天,不確定問:“這是鐘馗?”賀聞淵:“這是你!”他憤怒。這一回輪到薛挽沉默無語?!耙院竽昴杲o你雕,手藝遲早能練好。”賀聞淵說。薛挽頓了一下,沒說話。或許是無心之言,也或許是他的試探。接近一年的相處,薛挽已經(jīng)不像一開始那樣抵觸他。他對她算得上很好,不會違背她的意愿逞欲,處處照應(yīng)。除了朝廷和軍營,其余的時間幾乎都花在她身邊。如果她真的同自己這具身體一樣,還是十九歲的青春年華,她真的會動容,會忘了初心。但她經(jīng)歷過前世十年的磋磨,得到了步步為營的小心謹慎,失去了一腔熱血的勇敢。命運并不寵愛她,她很怕前路還埋伏著看不見的荊棘和深淵,做錯一個決定,便又是幾十年的痛苦。選擇賀聞淵,是一場豪賭。她只有害怕,沒有勇氣。賀聞淵沒等到答案,也不執(zhí)著,笑了一聲:“算了,今朝有酒今朝醉,咱們只談眼下,不談往后?!辟R聞淵端起酒盅輕抿一口,斜眼看著薛挽:“我送了你禮物,你的回禮呢?”薛挽一時拿不定主意。花錢買的東西他什么都不缺,金銀珠寶、古玩字畫,哪樣他沒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