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味。睜開眼時,視線被交錯的枝椏切割成碎片,七月正午的陽光像燒紅的針,扎得視網膜生疼,連帶著后頸的鈍痛也愈發清晰——那里還殘留著昨晚被襲擊時的觸感,像是被裹著棉布的鐵棍狠狠砸了一下。更要命的是,我被掛在樹上。純棉T恤的領口卡在碗口粗的橫枝上,布料已經被扯得變形,邊緣磨得鎖骨生疼。雙臂徒勞地晃蕩著,指尖離最近的樹枝還有半尺距離,腳踝離地面至少一米五,牛仔褲口袋里的手機硌著大腿根,屏幕亮著,顯示有三條未讀消息,可我現在連彎曲手指的力氣都快耗盡了。最后一點記憶停留在昨晚加班后。寫字樓地下車庫的聲控燈忽明忽暗,像是隨時會熄滅的蠟燭。我攥著冰涼的車鑰匙走向那輛開了五年的二手捷達,鞋底碾過地面的碎玻璃,發出細微的咔嚓聲。身后突然傳來重物拖拽的聲響,像是有人在挪動廢棄的紙箱。回頭時只看見消防通道的門晃了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