糊的鳥叫。她習慣性地側耳聽了聽,沒聽見那熟悉的、帶著點急切的爪子扒門聲。這老東西,今天倒睡懶覺了。陳桂英笑著嘟囔了一句,慢慢坐起身。她今年七十二歲,腿腳還算利索,但起夜和起床都得慢半拍。穿好那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,她趿著布鞋走到房門口,輕輕拉開了門。狗窩就放在客廳靠陽臺的位置,用舊棉絮和她年輕時的棉襖改造成的,暖和得很。阿黃蜷縮在里面,背對著她,尾巴安安靜靜地貼在身側。往常這個時候,只要門一有響動,阿黃就會立刻支棱起耳朵,搖著尾巴撲過來,用濕乎乎的鼻子蹭她的手,喉嚨里發出嗚嗚的撒嬌聲。阿黃陳桂英試探著叫了一聲。阿黃緩緩轉過頭,渾濁的眼睛看向她。它的右眼在十年前被流浪狗咬傷后就半瞎了,只剩下一道灰蒙蒙的縫,如今連那只好的左眼,也沒了往日的光亮。聽到她的聲音,它努力地想把尾巴翹起來,卻只微微晃了晃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