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只余下一片死寂的灰藍。宮檐下再無人聲喧嘩,連過往的宮人都刻意放輕了腳步, 生怕驚擾了什么,又或是,生怕被什么給沾染上。這里,已是冷宮。至少, 和冷宮也無甚分別了。沈青樾坐在窗邊,窗欞上糊的桑皮紙破了幾個洞,夜風灌進來, 帶著一股陳年的霉味。她身上還是那件被打入此地時穿的皇后常服,鳳紋依舊, 只是顏色黯淡了,裙擺處沾了不知何時濺上的泥點,早已干涸發硬。一頭青絲未綰, 隨意披散著,更襯得臉色蒼白,唯有一雙眼睛,黑沉沉的, 望著窗外那一方被宮墻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,不見底,也看不出情緒。才過去多久? 三個月?還是四個月?她有些記不清了。只記得那日,也是這樣一個將夜未夜的時分,蕭衍,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