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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林楓的指尖接觸到這暗黑色卷軸的瞬間——
“嗡!”
他體內(nèi)的淡金色血液毫無征兆地猛然奔騰起來!皮膚下那些沉寂的混沌寶紋以前所未有的頻率瘋狂明滅閃爍,發(fā)出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、低沉而興奮的嗡鳴!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極度渴望、一種仿佛失散已久終于重逢的完美契合感,如潮水般從卷軸上洶涌傳來,沖擊著他的心神!
“爺爺!”林楓強(qiáng)壓下體內(nèi)翻江倒海般的異動,猛地抬起頭,舉起那卷詭異的黑色卷軸,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,“這是什么?”
陰影中的燭陰老人看到林楓手中那物,臉色驟然劇變!眼中瞬間閃過極其復(fù)雜難明的神色:有深沉的追憶,有濃烈的忌憚,甚至有一絲……難以磨滅的恐懼?
斗室內(nèi)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老人沉默了良久,久到林楓幾乎以為爺爺不會回答時(shí),他才緩緩地、極其沉重地嘆了一口氣,聲音沙啞道:“此物……名為《無名》。它沒有名字,沒有來歷,或者說,它的名字和來歷早已被巨大的因果和恐懼所抹去。它雖被勉強(qiáng)評定為地階高級,但僅僅是一本殘卷,只有引氣煉氣的功法總綱,卻缺失了所有對應(yīng)的殺伐武技、護(hù)身神通。此乃……不祥之物!是禁忌!”
老人的語氣陡然變得無比嚴(yán)厲:“楓兒,放下它!立刻放下!這里的其他功法,任你挑選哪一門都可,地階中級也足以讓你傲視同輩,前途無量!唯獨(dú)此物,絕不可碰!它會給你帶來無法想象的大因果、大恐怖!”
然而,林楓的小手卻像焊在了卷軸上一樣,越握越緊。體內(nèi)寶體的共鳴非但沒有因?yàn)闋敔數(shù)木娑鴾p弱,反而越來越強(qiáng),那卷軸冰涼的觸感下,仿佛有一股灼熱的洪流即將噴薄而出,與他血脈相連。他抬起頭,目光清澈如水,卻又堅(jiān)定如磐石,看著燭陰老人:
“爺爺,我感覺不到恐怖?!彼穆曇艉茌p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我只感覺到,它很孤獨(dú),也很……親切。我的身體,我的血液,我的骨頭,都在告訴我,它們很喜歡它,需要它。”
他頓了頓,用盡全身的力氣,清晰地宣告:
“爺爺,我選好了!”
“就選它!”
燭陰老人死死地盯著林楓的眼睛,在那雙清澈的眸子里,他沒有看到絲毫被迷惑或被力量蠱惑的貪婪,只有一種純粹的、源自生命本能的選擇與堅(jiān)定。老人臉上的嚴(yán)厲、忌憚、恐懼……種種復(fù)雜情緒如同潮水般退去,最終化為一聲悠長到仿佛貫穿了時(shí)空的嘆息,其中竟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釋然與……期待?
“罷了……罷了……或許,這就是天意……是它的宿命,也是你的宿命……”燭陰喃喃自語,隨即眼神一凝,所有情緒內(nèi)斂,恢復(fù)了那種深邃與肅穆,“既然你意已決,因果自擔(dān)。盤膝坐下,抱元守一,凝神內(nèi)觀!爺爺今日,便為你啟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