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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噬心蝕骨（第1頁）

程野從醫(yī)療艙坐起身時，冷汗已經(jīng)浸透了病號服。他盯著自己顫抖的右手，那些在皮膚下游走的黑線似乎比昨夜更活躍了。林修的全息投影正在艙外來回踱步，數(shù)據(jù)流在他周圍瀑布般傾瀉。

“細胞異變速率每小時提升3.7%，”林修的聲音帶著罕見的焦慮，“這些暗影物質(zhì)在模仿你的神經(jīng)突觸結(jié)構(gòu)……”

“說人話?！背桃坝米笫窒抵r衫扣子。

“它們在嘗試控制你的身體?！碧K雨晴推門而入，手里捧著泛黃的《敦煌星圖》古籍，“我在爺爺?shù)牟貢镎业筋愃瓢咐?，北宋年間有位方士被影魅附體，癥狀與你相同?！?/p>

程野接過古籍，泛黃的絹帛上畫著人體經(jīng)絡(luò)圖，黑色絲線正從手臂向心臟蔓延。圖旁批注寫著：“逢月虧則噬心，遇月盈則蝕骨?！?/p>

“還有七天就是月蝕之夜，”蘇雨晴的指尖拂過書頁，“按照這個速度……”她沒有說下去。

地下室突然劇烈震動，警報器發(fā)出刺耳鳴叫。馬強的吼聲從對講機傳來：“程野！快來看月璃！”

當(dāng)兩人沖進安全屋時，眼前的場景令人窒息。月璃蜷縮在能量屏障內(nèi)，原本銀白的毛發(fā)正逐漸染上墨色，鹿角裂紋中滲出黑色黏液。更詭異的是，她的影子在墻上扭曲成三頭巨獸的形狀，與本體做著完全不同的動作。

“鏡像污染！”隨后趕來的秦?zé)o月倒吸冷氣，“南派在影噬獸身上做了手腳，它們的本源毒素能腐蝕鏡靈?！?/p>

程野突然按住劇痛的右臂，黑線竟在他皮膚表面組成與月璃影子相同的圖案。蘇雨晴立即取出黑曜石指環(huán)，淡金光罩籠罩住兩人，黑線掙扎著縮回皮下。

“你們現(xiàn)在像共用同一個詛咒?！绷中拚{(diào)出全息投影，程野與月璃的能量圖譜完全同步，“要救她，必須先凈化你體內(nèi)的毒素。”

秦?zé)o月突然扯開旗袍高領(lǐng)，露出鎖骨處猙獰的疤痕：“二十年前我中過類似的毒，是在鬼市找到凈琉璃才保住性命?！?/p>

“凈琉璃？”眾人異口同聲。

“佛經(jīng)記載的凈化圣物，形如淚滴，遇邪氣則發(fā)七彩光?！碧K雨晴眼睛一亮，“《洛陽伽藍記》說北魏永寧寺塔頂曾供奉此物，但隨佛塔焚毀下落不明。”

程野望向監(jiān)控屏，南派的人正在城市各處布置血色符咒。他轉(zhuǎn)動著凝光佩，玉墜中的銀絲突然指向東北方：“或許不用等月蝕……”

話未說完，玉墜突然射出一道虹光，在空中交織成海市蜃樓般的景象：暴雨中的古玩市場，某個攤位的錦盒里，淚滴狀寶石正在發(fā)光。

“這是……凈琉璃的共鳴！”秦?zé)o月震驚道，“幽光鏡在指引我們！”

三小時后，程野站在潘家園“聽雨軒”的屋檐下。暴雨沖刷著青石板路，他偽裝成海外歸僑，手腕上戴著能監(jiān)測暗影波動的特制手表。蘇雨晴扮作女秘書跟在身后，她頸間的黑曜石指環(huán)與程野的袖扣形成能量回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