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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在屋檐下,一人一間房。
這是路崢離她最近的距離。
蘇沫雙手壓著左胸口,盡是悸痛。
過了很久,她才回到自己房間。
她摸出藏在枕頭底下的病歷單,翻過診斷報告上密密麻麻的文字,看向最后一行——
幻覺加重,重度抑郁癥。
愛一個人,有前世今生。
我愛了路崢七世,他在外面風(fēng)流了七輩子。
所以這一世,我不會再等了。
……
蘇沫走到走廊盡頭,敲響了路崢的房門。
門沒有開,路崢淡涼冷漠的聲音從里面?zhèn)鞒觯骸坝惺???/p>
蘇沫攥緊了手里的病歷單,竭力穩(wěn)住情緒。
她在三個月前確診了重度抑郁。
至于原因……大概是那些荒唐又凄涼的夢境吧。
她想找路崢聊一聊那些夢,還有自己的病情。
“我們談?wù)労脝???/p>
話音落下,路崢一把將門拉開。
“我們?”他眉眼冷削,氣勢壓人,“我和你之間有話說嗎?”
蘇沫心頭一刺,目光不受控往下落。
而后她便看見了掛在他身上黑色高領(lǐng)毛衣前的白玉佛牌。
黑與白的對比太強(qiáng)烈。
蘇沫想看不見都難,更無法裝作不認(rèn)得。
那是蕭娉婷送給路崢的。
他們談了三年戀愛,五年前分手時蕭娉婷要回了這塊佛牌。
而現(xiàn)在這塊佛牌又回到了路崢的身上。
這代表什么?
“如果……”蘇沫嗓子澀到快要發(fā)不出聲音,“如果我生病了,你愿意陪陪我嗎?”
路崢眉眼輕挑,帶著審視:“你生病了?”
蘇沫點點頭,那個“是”已經(jīng)到了嘴邊。
不料下一秒,男人的聲音冷若冰刃。
“公司那邊不用去了,我會招新的秘書?!?/p>
蘇沫呼吸一滯,錯愕看向路崢。
“我……”
她想說點什么,卻盡數(shù)堵在喉間道不出一個完整的字。
路崢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那女人問起的時候,記得說明是你自己的原因。”
說完,他不給蘇沫再開口的機(jī)會,直接關(guān)上了門。
“嘭!”
蘇沫感覺自己的心也被狠狠砸了下。
“那女人”是路崢的母親。
四年前,蘇沫正是得到了路母的喜歡,才能如愿嫁給路崢。
但路崢母子關(guān)系不好,他對蘇沫的厭惡也是自此開始的。
蘇沫知道如今得到的一切都來之不易,所以很珍惜,處處小心。
未曾想,還是錯了。
一步錯,步步錯。
恍恍惚惚,蘇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間。
她顫抖著手吃完藥后,坐在窗邊看著越下越大的雪,一夜未眠……
第二天早上。
蘇沫和往常一樣下樓給路崢做了早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