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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的心,為什么越發(fā)空蕩蕩了呢?
陸長庚走到地下室,拆了瓶酒。
嘗了口后,發(fā)現(xiàn)上面寫了字。
時間落款是三年前。
陸長庚瞇著眼想了想,是他和沈知宜一起釀的酒。
當時在談一筆跨國生意。
沈知宜難得主動問他能不能跟著一起去。
陸長庚不是小氣的人,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女人。
等到了種植園,他去談業(yè)務,沈知宜就像是本地人一樣,和那些果農(nóng)打成一片。
忙完后,沈知宜牽著他的手來到釀造紅酒的地方。
陽光透過橡木桶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,她笑著說:“長庚哥,我們釀一瓶酒吧。”
“等以后結婚了再打開,好不好?”
那時的他,只覺得她天真又啰嗦,帶著上位者的口吻反駁。
“誰要和你結婚了?擺正自己的位置?!?/p>
這樣的話,陸長庚對沈知宜說過太多太多。
他不希望女人生出妄想。
沈知宜只是喪氣了一會兒,她很快就打起精神。
“就算你不娶我,我們以后總得要嫁人結婚,留到彼此結婚的時候,這總行了吧?”
明明比他小三歲,在一起后,沈知宜總是遷就著他。
17
陸長庚盯著酒瓶上的字跡,指尖微微發(fā)抖。
他猛地灌了一口,酒液滑過喉嚨,卻只剩下苦澀。
當初的合作方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釀出來的紅酒一定是甜的。
哪里甜了?
分明是苦的,苦得他眼眶發(fā)燙,苦得他心臟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塊。
他仰頭又灌了幾口,酒精灼燒著胃,卻燒不空腦子里那些畫面——
沈知宜抱著剛出生的泡芙。
明明她才是最累的那個,卻對剛出生的小不點笑得溫柔;
沈知宜蹲在地上,一點一點撿起硬幣
酒瓶漸漸空了。
陸長庚搖搖晃晃地站起身,準備開喝一瓶的時候,他后知后覺——
這些是為數(shù)不多和沈知宜有關的東西了。
再喝下去,就什么都沒了。
陸長庚醉醺醺地打開冰箱。
沈知宜幾天前做的泡菜還在。
他從小就挑食,尤其是到了夏天,幾乎是吃不下任何東西。
沈知宜每到這個季節(jié),就會換著花樣給陸長庚準備食物。
哪怕兩年未見,她還保留著這個習慣。
原本爽口開胃的泡菜,因為腌漬時間過長,散發(fā)出一股變質(zhì)的氣味。
陸長庚就像是喪失了味覺,一口口往嘴里塞。
半個小時后,他跑到衛(wèi)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。
陸長庚隨便沖了個涼水澡,又回到了沈知宜所在的保姆房。
藥盒還放在床頭柜最顯眼的位置。
里面還剩最后兩粒。
從前的沈知宜最怕苦了,發(fā)燒吃藥的時候,都要陸長庚哄著吃。
陸長庚查了查,是最便宜的止疼藥。
有關癌癥治療的,她沒有買一瓶。
不是不想買,只是沈知宜把錢用在了更重要的地方。
比如,給女兒的一百份禮物。
陸長庚拉上窗簾,抱著沈知宜蓋過的被子,就好像將她擁入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