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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真假周女（第1頁）

程墨白拽著林曼婷跳進通風管道，最后一眼看見張秘書靠在門邊，用身體堵住門把手，嘴角滲血卻掛著笑。他顫抖的手從懷中摸出懷表，按下機關(guān)，表盤迸發(fā)出刺目的白光——是微型燃燒彈。baozha的氣浪將兩人推進管道深處。程墨白在翻滾中護住林曼婷的頭，金屬管道壁上全是張秘書提前刻好的箭頭標記，指引著逃生方向。最末端的出口通向秦淮河支流。浮出水面時，遠處周府方向火光沖天。林曼婷從貼身口袋掏出那半張地圖，在月光下與程墨白手中的密碼紙條拼合——殘缺的線條組成哈爾濱城區(qū)圖，而“冬至“二字下方，赫然標注著父親當年在東北的秘密聯(lián)絡(luò)點坐標。程墨白握緊那把生銹的懷表鑰匙，冰冷的金屬刺痛掌心。河面上飄來燃燒的紙灰，像一場黑色的雪。其中一片未燃盡的紙片上，還看得見張秘書清秀的字跡：“繼續(xù)潛伏，直到“后面的字跡已被火焰吞噬。民國三十年四月十六日寅時三刻，紫金山的松濤在春雨中翻涌成墨綠色的暗潮。程墨白的油布鞋跟碾過青苔覆蓋的臺階，每十步必貼著潮濕的磚墻屏息凝聽。如出一轍，連獬豸獸角處的磨損都分毫不差。最底層的捐贈清單突然簌簌震動，程墨白迅速用鑷子夾回泛黃的宣紙時，瞥見“程氏捐贈“欄的朱砂礦樣備注：“含砷化物，遇熱成毒瘴“。墨跡間暗藏赭色斑點，分明是血漬經(jīng)年浸染。窗外驚雷炸響的剎那，鑰匙轉(zhuǎn)動的金屬摩擦聲令后背瞬間繃緊。林曼婷倚在門框上，猩紅唇膏裂成蛛網(wǎng)狀紋路，臉色煞白如宣紙上的留白。“周局長要見你。“她說話時，程墨白嗅到她發(fā)間飄來的苦杏仁味——氰化物膠囊外殼特有的氣息。她旗袍下擺沾著新鮮泥漬，鞋跟處卻干凈得反常，分明是被人挾持時踢掉的偽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