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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（第1頁）

“柳家呢？”“三皇子遇刺后，屬下已將密函內(nèi)容暗中呈報新皇。新皇震怒，下令徹查柳家，現(xiàn)已將柳如霜及其兄長等核心成員下獄，之后應(yīng)當(dāng)是柳家滿門以謀逆罪論處，流放三千里。”蕭欽沉閉上眼，深深吸了口氣。他知道蕭景琰此舉既是贖罪，也是為了保全大局。蕭景琰回京之前便做足了準(zhǔn)備，若他能成功歸來，他便還要爭上一爭這萬人之上的位子，但若是他回不來，新皇根基未穩(wěn)，正需借此機會肅清柳黨，而葉家的平反，也算是他送給新皇的一個轉(zhuǎn)機，更是希望朝堂穩(wěn)固，他心上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受苦。半月后，新皇下旨：為葉丞相一家平反昭雪，恢復(fù)其忠良名譽，并在長安城郊立碑紀(jì)念，碑文由蕭欽沉親自撰寫，字字句句皆述葉家忠魂。又用了幾個月將京城所有一切處理完畢后，蕭欽沉快馬加鞭趕回青崖鎮(zhèn)。醫(yī)館的門一如既往地開著，藥香混著陽光的味道撲面而來。溫凝正坐在桌前為一位老婦人包扎傷口，聽見腳步聲抬頭，看見他時，眼中先是閃過驚喜，隨即便被他眉宇間的沉郁所觸動。“欽沉，你回來了。”她起身，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。蕭欽沉走到她面前，握住她微涼的手。醫(yī)館內(nèi)的阿芷和幾個學(xué)徒見氣氛凝重，都悄悄退到了后院。“蕭景琰……他沒了，另外……”蕭欽沉低聲道，將蕭景琰遇刺的經(jīng)過、柳家的下場，以及葉家平反、新皇立碑的消息一一告知，最后他將那封已經(jīng)洗凈血污的密函遞給她。“這是他臨終前讓我轉(zhuǎn)交給你的，里面是葉家平反的全部證據(jù)，也是我和陛下能成功為葉家平反的關(guān)鍵。”“他說，是他對不住你。”溫凝接過密函，指尖觸到紙張上隱約的血痕，渾身微微一顫。她想起那個在喜堂上轉(zhuǎn)身離去的背影，想起王府中他冷漠的眼神，也想起最后一次在醫(yī)館見到他時，他眼中復(fù)雜的情緒。恨嗎？自然是恨的，恨他毀了她的一切，可此刻聽聞他的死訊，心中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，酸澀、茫然，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(rèn)的悲涼，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，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。她走到窗邊，望著外面郁郁蔥蔥的藥圃。陽光正好，照在每一片葉子上，仿佛從未有過陰霾，蕭景琰用他的死，換來了葉家的清白，也徹底斬斷了他們之間那糾纏不清的過往。良久，她轉(zhuǎn)過身，走到蕭欽沉面前。他一直靜靜地看著她，目光溫柔而包容，像山一樣可靠。溫凝緩緩抬起手，輕輕倚在他的肩頭，那里溫暖而堅實，讓她漂泊的心終于有了歸宿。“都過去了。”她的聲音很輕，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，“欽沉，以后，我們只看眼前的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