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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暗的房間里,昏迷的季舒從酒店里被抬出來的照片一張又一張地發(fā)過來。我一瞬不瞬地看著照片上滿地的血漬,笑得肩膀都抖動(dòng)了起來。姐姐,這第一刀,終于砍下去了。聽說季舒是割腕zisha的,行動(dòng)前還留下一封訣別信。警方為了不引起恐慌,把那封信發(fā)布了出來。里面一字一句都在對(duì)宋延升訴說著愛意。延升,既然你不需要我了,那我也沒必要活著了。延升,我要去陪我們的孩子了,其實(shí)這些年我無時(shí)無刻不在想著他,要是…要是他還在就好了………我早就猜到,季舒沒有這么容易對(duì)付。她和宋延升十幾年的感情,到底還是深刻的。宋延升一夜未歸,第二天早晨我給他打去電話。直到第六個(gè)才打通。我試探性地開口,延升,你去哪了?宋延升含糊其辭,他那邊很吵,沒說兩句就被一聲尖銳的女聲打斷。宋延升!你不是說要陪著我的嗎?!你是不是又給沈湘打電話了?!打砸的聲音不斷傳來,宋延升不耐煩地說了句,沈湘,我們晚點(diǎn)再說吧。沒等我回答,他就匆忙掛斷了電話。往后的幾天里,我都聯(lián)系不上宋延升。因?yàn)榇藭r(shí)的他正忙著照顧受傷的季舒,無暇顧及我。就連我什么時(shí)候回的國(guó),他也不在乎。直到我出現(xiàn)在季舒的病房門口,與他碰面。宋延升疲憊的神態(tài)在看到我的一瞬有些呆滯。他的聲音略有沙啞,你怎么來了?我一如往常地沒有生氣質(zhì)問,反而是體貼地?fù)嵘纤爸嘟畹氖?。開門見山道:延升,這種事你沒有必要瞞著我。宋延升的眼神游離不定,那天我不是有意不告而別的,我只是怕你不給我走。沈湘,那到底是一條人命,我不能不管,你就別和舒計(jì)較了。話音剛落,病房里的季舒悶哼地叫了宋延升的名字。宋延升頓時(shí)一激靈,連忙甩開我的手。你快回去吧,舒要是看到你她該生氣傷心了。他頭也不回地?cái)Q開門鎖走了進(jìn)去。我透過門上的窗戶看過去。季舒臉色蒼白,躺在床上宛如一個(gè)易碎的瓷娃娃。宋延升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床前。那樣安靜而美好。我勾了勾笑,就讓季舒再得意兩天吧。飛得越高,跌得越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