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白的嘴唇噙動,湊到他耳邊,卻一點兒聲音都聽不見。我拿過水杯,用棉簽一點一點潤濕他的嘴唇。一個小時前,我騎著那輛可笑的粉紅自行車,冒著大雨跑遍了三條街才找到一家還沒關門的藥店,買藥的時候,收銀員還嘀咕了一聲:“最近發燒感冒的人怎么這么多?”我心咯噔一下:“最近很多人感冒?”“是啊,不知道是不是流感來了呢,醫院掛水的人多得都沒地方坐,只能坐地上。”我失魂落魄地走出藥店。凄迷大雨,野蠻的風像鞭子一樣拍打在臉上,生疼生疼。藥店的玻璃窗上映出我慘白的臉。真的已經開始了,在我忙著干一些可笑的事的時候,命運的鎖鏈已經從幽暗地底伸出來,纏住了我的手腳。上輩子遭遇車禍的那一年,距離*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十年,十年的安逸,十年高枕無憂的生活,真的會將人敏感的神經麻痹。我竟然到了這一刻才恍然驚覺,危險已經近在咫尺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