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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邊在心里說:我都這么慘了,還要自己安慰自己。一邊又在心里說:李綿綿,自從你被爸媽找回來(lái),你就變得越來(lái)越嬌氣了,這么點(diǎn)兒破事都忍不了。這么點(diǎn)兒破事。……它怎么就這么難,這么跨不過去呢……李綿綿哭得頭腦發(fā)脹,眼睛里完全看不清東西。天色壓得又黑又沉。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。雷聲一陣接著一陣,周遭再?zèng)]有別的聲音,好像全世界就剩她一個(gè)人。李綿綿抱著椅子細(xì)顫地發(fā)抖,連她自己也不知是哭的還是被嚇的。剛從上一聲雷里緩過神,外邊突然又劈出一道極亮的閃電。李綿綿微微睜大眼。下一秒,轟隆的雷聲響起——但她沒有聽見。有人捂住了她的耳朵。那雙手又寬又大,熾熱的體溫烘烤在她耳廓。她只感覺地面被那雷聲驚得隱隱震動(dòng),但她肩膀抵著堅(jiān)硬有力的胸膛,令她不再發(fā)抖。雷聲過去,那雙手緩緩放了下來(lái)。顧晏辭溫柔的聲音離她很近,帶著濕漉漉的水汽,帶著暴雨與泥土的味道,還有檸檬沐浴露的清新氣息?!皠e怕?!彼f,“哥哥來(lái)了?!崩罹d綿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脆弱驟然再次爆發(fā)。她扭頭撲進(jìn)顧晏辭懷里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顧晏辭無(wú)奈地笑了下,正要說話,視線觸及椅子上那兩坨染著血跡的紙巾。“你受傷了?”他捏住李綿綿的肩將她拉開,想要仔細(xì)檢查一下。“……沒有。”李綿綿一手拽著他的衣服,腦袋深深埋了下去。顧晏辭看見她忍得發(fā)紅的耳根,反應(yīng)片刻,倏然明白過來(lái)。“沒事?!彼∠聲?,拉開拉鏈,從里面拿出疊得整整齊齊的校服外套。這件外套是嶄新的,李綿綿知道。因?yàn)榭忌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