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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章 : 貧民018（第1頁）

開學第一周剩下的幾天，引起了好一番轟動的岑薄就像是大家一起做的一場白日夢，沒再流出半點消息。學生們的興奮勁兒過了，日子又平淡下來。周日一大清早，六點光景，肖四方輕手輕腳關上宿舍的門，出去了。宿舍樓口站著兩個男孩，一個大口打著哈欠，另一個筆直地站著。她一出來，打哈欠的晃了晃腦袋，擦著早起的生理淚水走過去。“怎么這么慢，我還想早點回來睡回籠覺呢。”“我不是說不用你一起嗎”肖四方看看他眼角成串的眼屎，目光最終落在朝她露出笑容的徐誠心身上，說：“還麻煩學長一趟，多不好意思。”徐誠心擺擺手，“這次八面是對的，你不是去一家正規(guī)的店面工作，那個人也是半路跑出來的，什么身份也不清楚，再加上星際公約的約束力越來越差，我們陪你去至少能讓那個老板知道你不是一個人，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。”“就是。”肖八面斜了她一眼，“別不分好賴，你知道我每天有多害怕從別人口中聽到你的消息嗎”聞言肖四方一愣，先和徐誠心道過謝，然后摸摸他的腦袋，“真是我的好弟弟。”肖八面嘴角抽搐，“別老是叫我弟弟，我都說累了……”今天是肖八面第一次出校門，他膽子小，在學校里都膽戰(zhàn)心驚的，更別提剛入學就去外面亂晃了。今天難得出來一次，又有肖四方在旁邊，他抓緊機會東看西看，感慨不已。“和災前復原圖一模一樣，我看那些資料上，城市就是這個樣子的。”他的手指在能看到的物體上一一指過，“這種被白線和護欄分開的寬敞公路，形狀差不多高矮差不多大小也差不多連排的房屋店面，整齊的路邊花壇，隨便取用的自行車，十分鐘一班次的環(huán)城公交，特殊站點直達的懸浮列車，空航道上只能看見影子的飛行器和跑車……”種種只存在于概念中的事物令他目不暇接，心中的落差隨之越拉越大。他出生長大的外城沒有這些，有的只是殘破的災前建筑和搭建在殘骸上的簡易房，還有漫天的黃沙。時間早，街上行人也稀少，他們騎著自行車經(jīng)過一整條店門緊閉的街道，和手腕上的身份環(huán)一樣扎眼。肖八面的速度不自覺慢了下來，鋪天蓋地的窘迫與不適朝他壓來，扼住他的呼吸。他覺得這條街上所有的內(nèi)城人都在盯著他，嘲笑他見識短淺，嘲笑他低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