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瀏覽器掃描二維碼訪問
屠宰場的鐵門在身后轟然閉合,伏夜白用生銹的鐵鏈纏住門把手,鏈條摩擦聲像垂死者的喘息。阮夜甩開他的手,手術(shù)刀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。"你早就計劃好了。"她聲音很輕,卻像刀刮骨,"從踏進我診所那天起。"伏夜白歪頭笑了笑,黑發(fā)上的血滴落在顴骨,像道血淚:"阮醫(yī)生現(xiàn)在才懷疑我?"他攤開手,"真讓人傷心。"遠處傳來撞門聲,鐵鏈嘩啦作響。阮夜突然逼近,刀尖抵上他心口:"出口在哪。"伏夜白沒動,任由刀尖刺破皮膚。他低頭看她,藍眼睛在陰影里深得像海溝:"你殺過人嗎,阮醫(yī)生?"刀尖又往前送了半寸。伏夜白笑了:"不是這種。"他突然握住她執(zhí)刀的手,帶著往自己肋骨間送,"要斜向上30度,才能避開胸骨——"阮夜猛地抽手,刀鋒在他胸前劃開一道血線。伏夜白悶哼一聲,卻趁機扣住她后頸,鼻尖幾乎貼上她的:"就像你教我的那樣。"她瞳孔驟縮——解剖臺上的演示,深夜的筆記批注,所有她以為他漫不經(jīng)心學(xué)去的知識,此刻都成了刺向自己的刀。撞門聲越來越近,伏夜白突然松開她,轉(zhuǎn)身踹開墻角生銹的排水蓋:"下去。"腐臭的熱氣撲面而來。阮夜沒動:"憑什么信你?""就憑"伏夜白突然撕開染血的襯衫,露出腰側(cè)猙獰的彈孔傷疤——那是三周前她親手縫合的傷口,"我想活。"他跳進黑暗前回頭看她,笑意瘋狂,"而阮醫(yī)生是唯一能讓我活著逃出邊境的人。"最后一句話消散在爆炸的轟鳴里。大門被炸開的瞬間,阮夜躍入下水道,灼熱氣浪掀飛了她束發(fā)的橡皮筋。黑暗中有只手穩(wěn)穩(wěn)接住了她。"歡迎加入狼群,醫(yī)生。"伏夜白的聲音貼著耳骨震動,他往她手里塞了樣?xùn)|西——她的槍,"現(xiàn)在,跑。"下水道的黑暗濃稠如墨,阮夜的指尖擦過潮濕的墻壁,每一步都濺起腐臭的水花。伏夜白走在前方,背影在微弱的應(yīng)急燈下勾勒出一道鋒利的剪影。"你到底是誰?"她終于開口,聲音壓得很低,卻像刀鋒刮過鐵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