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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初見（第1頁）

國一開學(xué)的那天，yAn光從教室半掩的窗簾縫隙灑進來，灼熱又真實。我坐在第四排靠窗的位置，手心因緊張出了一點汗。陌生的教室里，空氣里飄著剛打掃過的清潔劑味，黑板還殘留著上一班級留下的粉筆字，像沒擦乾凈的記憶碎片。「同學(xué)們坐好，我們要開始點名了。」班導(dǎo)的聲音在講臺上響起，乾脆俐落，像在給這一年打個節(jié)奏。那時我還不知道，接下來會改變我整段青春的人，也坐在這間教室里，離我不到三公尺。他叫程奕晨。我第一次注意到他，是在點名時他大聲說了「有！」聲音里有一種理所當(dāng)然的自信，像這世界是他的舞臺。他笑起來很燦爛，嘴角往上一g時，眼尾會跟著輕輕彎起，那種笑容像yAn光正中午照在C場上，不留Y影。我低頭，看著課本封面，裝作沒注意，但耳朵卻不自覺地聽著他說話。午休的時候，一場意外讓我們有了第一次真正的接觸。我去飲水機裝水時，不小心撞到他。他手中的便當(dāng)?shù)舻降厣希埐朔艘坏兀察o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們兩人的呼x1聲。我慌了，蹲下來幫他撿，嘴巴里不斷地說著「對不起」。「沒事啦，不用那麼緊張。」他蹲下來，笑著拍拍我的肩。那時我愣住了。他沒有責(zé)怪我，反而給我一個寬容的笑容。那個笑，是我到現(xiàn)在都還記得的——帶著溫度，沒有一絲計較。之後的日子里，他常常跟我打招呼。一下問我功課有沒有做完，一下說他昨天打電動破關(guān)了，笑得像個小孩。我一開始不太習(xí)慣，甚至有點慌張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(yīng)這種主動的善意。但他從來沒有退縮，一天又一天地靠近我。後來我們變成了補習(xí)搭檔、午休聊動漫的朋友，甚至在某次班級旅行中，他y是拉著我坐他旁邊，說什麼「男生就要一起坐，這樣才有默契」。我當(dāng)時笑著點頭，其實心里很慌。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，只知道，我開始期待每天上學(xué)的早晨，開始習(xí)慣他的聲音與笑容。我把他的名字寫在課本邊緣、寫在書桌底下，也偷偷記下他最常喝的飲料、喜歡的卡通角sE，甚至是哪一天他剪了頭發(fā)。我開始把「朋友」這個詞講得小聲，因為心里隱隱知道，我對他的感覺，好像不是一般的友情。但我不敢多想。我只告訴自己：就這樣維持下去也很好，只要他還愿意跟我講話，還愿意在走廊上朝我笑一下，我就滿足了。我不知道那是不是Ai，我只知道，當(dāng)他站在yAn光底下回頭找我時，我的世界會忽然安靜，然後又在他笑的時候，轟然炸開。那一年，我們十三歲。我以為，這只是我們友情的開始。卻沒想到，這已經(jīng)是我Ai上一個人的起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