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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沒有季節(jié)的都會 （四）（第1頁）

陳太沒有還價，接著問：“用這個盛起來好不好？”從八仙桌的抽屜里里拿出來的是一只花紋古舊的首飾盒。葉崇磬從皮夾里拿出卡片來。針固然價值不菲，首飾盒也絕非市賣的尋常貨。搭起來，仿佛簪花小楷寫在薛濤箋上。美極了。葉崇磬笑，說：“您要早拿出這首飾盒，我要做出買櫝還珠的事來了。”“其他還有沒有合心意的？”陳太微笑著問。針被她穩(wěn)妥的放進(jìn)首飾盒中，另取了細(xì)紋紙包好，放進(jìn)一個樣式亦十分古典的袋子中。葉崇磬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只煙盒。這回討價還價也并沒有費力，他隨后一并付了款。陳太送他至門邊，他轉(zhuǎn)身道別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個還在店內(nèi)看古董的女子，背對著他，在深重的色彩下，影子似的。門在他身后合上。他快步往回走。上了車仍覺得冷，忙把空調(diào)開到最大。sophie的電話打進(jìn)來，跟他說葉先生，粟小姐剛下飛機(jī)……葉崇磬手指撫了下方向盤，說：“告訴她，我得先去宴會。”“是這樣的，葉先生。”sophie頓了下，說：“粟小姐剛剛說她馬上要去洛杉磯。但隨后會過來看秀。到時候再跟您見面。剛剛您的電話不通，粟小姐說她晚些再打。”葉崇磬沉吟片刻，說：“好。若她有什么需要，你先來安排。”sophie答應(yīng)。葉崇磬啟動了車子。粟茂茂的電話果然追來，甜脆脆的聲音如同她甜美的模樣一般讓人舒服，心情應(yīng)該也特別的好。葉崇磬聽著、應(yīng)著。“葉崇磬，回去之后，我來你們銀行工作好不好？”粟茂茂忽然問。總是沒大沒小的，張口就連名帶姓的叫他。葉崇磬笑笑，“在你父親那里不好么？”茂茂初來紐約念大學(xué)的時候，她的家人曾鄭重拜托他照顧。轉(zhuǎn)眼她畢業(yè)回國也已經(jīng)快一年，說是跟在她父親身邊學(xué)習(xí)，倒沒見她認(rèn)真上過一天班。葉崇磬忽覺店中那草藥香還跟著他似的，此刻竟更顯得濃郁了些，仿佛是un－jardin－apres－lamousson的味道，細(xì)細(xì)辨別卻又不像了……他按了一下中控盤上的紅色鍵，換一下空氣。就聽粟茂茂哼了一聲，說：“好是好啊，就沖我是太子女，他們也不敢說我不好，還得伺候的我舒服……可我又不是不知道，這樣混日子總是不像話。唉，還有，我想離你近一點兒嘛……”葉崇磬眼看著前面紅燈亮了，“嘎”的一下剎了車——前面一輛白色的車子被粉色的玫瑰、絲帶和氣球裝飾的花里胡哨的，“justmarried”的牌牌耀武揚威……陳太看著葉崇磬高大的身影越走越遠(yuǎn)，又看了一會兒外面安靜的街景才轉(zhuǎn)回身來，笑微微的，低聲問：“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？”第一章沒有季節(jié)的都會（四）在線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