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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補償》（第1頁）

隔天下午的聯展校內活動，人多的夸張。奕安坐在一旁的木椅上，看著舞臺上正熱絡發言的許知恩，周圍站著一圈人，有學妹，有教授，還有幾個她叫不出名字的大三學長姐。知恩站在中間，笑容矜持，眼神從容，像她平常在畫室里不會出現的樣子。那是一種「被仰望者」才會有的樣子。奕安本來只是想陪她，順便看看展覽。但坐了快二十分鐘，知恩連和她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。她也不是生氣。只是覺得有些多余。「我先回去了。」她傳了訊息。沒加表情符號，也沒有多余解釋。她從後門走出去，沒跟誰打招呼，也沒回頭。**晚上十一點，訊息來了。「你g嘛走那麼快。」「我剛忙完回頭找你，你已經不見了。」「是不是我讓你不開心了?」奕安看著訊息，不知道如何回應，最後打了：「沒有啦，我只是覺得…你太忙了，我有點cHa不上話。」對方過了十秒回：「可是我b較想跟你講話。」奕安心臟有點亂跳，手指頓了一下。知恩接著傳：「補償你好不好。」「明天晚上，有空嗎。」**那是她們第一次約會。地點是學校附近一家藏在巷子里的義式小餐館，不豪華，但氣氛很好，燈光昏h，餐具乾凈，甜點盤子還撒了可可粉。知恩提早到了，還特地選了靠墻的沙發位。「怕你害羞。」她說，眼睛直直盯著奕安。奕安坐下，低頭看菜單，「我哪有。」「有。你臉紅。」「是熱。」知恩笑了，把她面前的菜單cH0U走：「我點好了，知道你喜歡吃甜的。」「我才不」「你包包里糖果都快塞出來了。」她沒發現，知恩一直看著她，眼里帶著一種從未在人前展現過的溫柔。晚餐之後她們一起走出餐館，街燈下影子被拉得細長。知恩忽然伸手，輕輕g住她的指尖。奕安愣了一下，沒cH0U走。「今天，開心嗎?」知恩問。「…還不錯。」「只有還不錯?」「還不錯，已經是我目前的最高分了。」知恩彎起嘴角，沒說話，只是牽著她，慢慢地走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