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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頁）

力道，甚至可能研究過他幾十年前的簽名。”“但你模仿不了他的病痛，模仿不了他的衰老。

”“那道劃痕，才是爺爺晚年筆跡里，最獨一無二的防偽標識。”我說完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。程建功的臉，瞬間變得慘白。他看著那份遺囑，像在看一個催命符。

4.溫柔的建議汗水，從程建功的額角滑落，滴在他擦得锃亮的皮鞋上。他張了張嘴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他身后的七叔公和八表叔，臉色比他還難看，兩個人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，想把自己從這場鬧劇中摘出去。二嬸的嘴唇哆嗦著，想說什么，卻發現所有的狡辯，在我指出的那些細節面前，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。客廳里，氣氛尷尬到了極點。剛才還義憤填膺聲討我的親戚們，現在一個個都成了啞巴，眼神躲閃，不敢看我，也不敢看程建功。他們不是傻子。我說的那些細節，聽起來玄乎，但邏輯是通的。

特別是張律師拿出爺爺最近的文件一對比，那個“振”字的連筆問題，是個人都看得出來。

程宇漲紅了臉，他可能沒太聽懂，但他看懂了自己父母的表情。“你…你瞎說！

你就是不想承認！爸，跟她廢什么話！”他還在做最后的掙扎。我沒理他。我轉頭，看向臉色鐵青的張律師。我的語氣，又恢復了那種柔軟和悲傷。“張律師，我不是在指責誰。

我只是……只是覺得，爺爺剛走，我們不能讓他最后的遺愿都變得真假難辨。

”我吸了吸鼻子，眼眶適時地紅了一圈。“我相信二叔也是為了爺爺好，可能……可能是他記錯了爺爺的囑托。至于這份遺囑……”我沒有把話說死。

我給了所有人一個臺階下。這也是爺爺教我的。有時候，把人逼到死角，他會反咬你一口。

給他留條縫，他自己就會鉆出去，摔個頭破血流。我看著二叔，聲音里充滿了“體諒”和“善意”。“二叔，要不這樣吧。為了證明這份遺囑的清白，也為了不讓大家再有爭議，我們把它送到專業的司法鑒定中心，去做一個筆跡鑒定。

”“這樣，對所有人都公平，對不對？”“鑒定結果出來了，是真的，那我就認。

我一分錢都不要，立刻搬出這個家。”“如果是假的……”我停頓了一下，沒有說下去。

但所有人都知道下半句是什么。偽造遺囑，侵占遺產，這是刑事犯罪。我的這個“建議”，聽起來無比公道，無比體貼。但對程建功來說，這根本不是建議。這是最后的通牒。

他的身體，開始微微發抖。送去鑒定？那不就是把他直接送到警察局嗎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那份遺囑是怎么來的。那上面的簽名，是他找了城里最好的高仿字畫的師傅，花了二十萬，臨摹了上百遍才寫出來的。他以為天衣無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