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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頁）

爸爸和倩倩阿姨都被媽媽此刻的樣子嚇住了。他們臉色煞白，后退了好幾步，不敢靠近。爸爸捂著還在流血的頭，色厲內荏地吼道：“瘋子！你這個瘋子！你敢打我！”媽媽沒有理會他的咆哮，將我拉倒她的身后。她將臺燈的豁口對準那兩人，從我們的小房間里抽出了那份早就備好的協議，扔在了爸爸跟前。“沈默言，今晚的事，你也不想鬧到你單位，讓你那些同事和領導都知道吧？”“這是離婚協議，我已經簽好字了。你現在就簽，簽了我們立馬就走。”“今晚的事，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，從沒發生過。”爸爸看著那份離婚協議，氣得青筋暴起。他死死地盯著媽媽，恨不得用眼神將她凌遲。“喬笙，你居然敢威脅我！”媽媽笑了，那笑容里滿是輕蔑和悲涼。“比起你今晚想對我做的畜生行徑，我干的這點事又算得了什么？”“沈默言，做人不能太雙標。”“你別后悔！”“喬笙，你給我記住了！離了我，你什么都不是！我看你怎么帶著這個拖油瓶活下去！”媽媽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。“那就不勞沈副局您費心了。”最終，爸爸憤恨地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倩倩阿姨在一旁想說什么，卻被爸爸一個兇狠無比的眼神給瞪了回去，她嚇得縮了縮脖子，不敢再出聲。媽媽拿過簽好字的協議，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確認，就直接裝回了牛皮紙袋里。她拉著我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家。幾分鐘后，我們拎著不多的行李箱進了一家律所。媽媽將離婚協議交給了一位等在門口的男人。“王律師，剩下的財產分割和手續問題，就全權拜托您了。”王律師推了推金絲眼鏡，語氣沉穩。“喬女士放心，一切都會依法處理。”然后，我和媽媽坐上了逃離這座城市的火車。我靠在媽媽的懷里，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，終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。這時，媽媽的手機響了，屏幕上跳動著“沈默言”三個字。媽媽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按了接聽。電話那頭，傳來爸爸依舊趾高氣昂的聲音。“喬笙，我有一個報上去的重點項目文件，出了點小失誤，被鄭局卡住了。”“你以前跟他老娘關系不是挺好嗎？你幫我跟他說一聲，通融一下。”媽媽嘲諷地勾了勾嘴角，冷漠出聲。“沈默言，我們已經離婚了。”“你的事，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