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身西裝貴得讓他皮膚發癢。三年。撐過三年,你后半輩子衣食無憂。撐不過,撫恤金會打到你媽賬戶。電梯無聲地滑向頂層。他們知道今天我來都知道。所以第一頓飯,就是第一關。黑衣男人面無表情,別死就行。叮。電梯門打開。巨大的水晶燈砸進眼睛,空氣里是消毒水一樣的干凈味道。長條餐桌邊坐滿了人,沒人說話,刀叉碰著盤子的聲音像手術刀。一個頭發全白的老頭坐在主位,抬了抬眼皮。坐。林東在唯一空著的位子坐下,正對著老頭。他能感覺到那些目光,冷的,滑的,像蛇信子舔過皮膚。穿白裙子的女人——資料上說她是二姐——笑著給他倒紅酒。別緊張,小東,以后就是一家人了。酒是暗紅色的。林東記得黑衣男人的話:別吃他們遞到你手上的東西,別喝單獨為你開瓶的酒。二姐舉起杯。歡迎回家。所有人都舉杯。林東端起杯子,手指一滑。酒杯摔在地上,碎片和酒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