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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13（第1頁）

沈京來找我，是我意料之中的事。他怒目圓瞪：“小婕在學校被人欺負，你這個做姐姐的就視而不見嗎？”我聲音像淬了寒冰。“都不是一個媽生的，別一口一個姐姐妹妹的。”“你說什么！”沈婕在我身后大叫。“不是一個媽生的是什么意思！”沈婕神經質般地轉動眼珠。“我知道了，你不是爸媽親生的，你是收養的，是不是，你就是個野種。”沈京想強行帶走沈婕，但我已經開口。“野種是你，你不僅是野種，還是私生女。”字字誅心。就在沈婕碎裂的目光中，我緩緩說出了當年的真相。沈婕并不是我媽生的，她是我爸出軌的產物。當年我媽剛生了我不久，正在考慮要不要找個保姆，就在此時，沈婕的媽媽出現了。沈婕的媽媽蹲守在保姆公司外面，衣衫襤褸好不可憐。她揪住了我媽媽的褲腳，訴說著自己要被賣給六十歲老頭，所以身無分文逃了出來，懇求我媽能賞她一碗飯吃。我媽就這樣把沈婕的媽媽帶回家，做了保姆。幾個月后，沈母的肚子鼓了起來。我媽當場被氣得暈了過去，等醒過來她就堅決要跟我爸離婚。但我奶奶十分喜歡我媽這個媳婦，又突發腦溢血，所以離婚的事情就這么擱置了下來。再后來，她媽生下沈婕，三個人荒唐般地過起了正妻在家，美妾在外的生活。沈婕半歲的時候，沈母車禍去世，從此沈京就對沈婕加了倍的疼愛。奶奶去世后，我媽馬上和沈京離了婚。我淡淡的說：“你一直恨我，覺得媽媽偏心我，終于知道原因了，因為那是我的媽媽。”“如果你沒有污蔑我、找人霸凌我，或許我媽仍舊冷淡對你，但也會習慣你的存在。”“可惜，你霸凌她的女兒，搶走她女兒的男朋友。”沈婕跪坐在地，神情呆滯，眼淚大滴大滴落在地毯上。我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。“曾經，我是真心把你當妹妹的，就算媽媽不喜歡你，我也還是在她面前夸你。”“你的第一個芭比、第一個玩偶、第一條公主裙，都是我送你的。”“現在，我不再是你的姐姐了。”沈婕這才回過神來，抓著我的褲腳，一如她媽當年。“姐姐，姐姐我知道錯了，怎么辦，我沒有姐姐了。”我扯開她的手，一步一步堅定地往外走。我不再是誰的姐姐，我只是陳念安而已。飛機越過金黃的日落大道，飛往地球的另一端。三朵籠罩在我頭上的陰霾終于散開。我知道，我的未來將無比絢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