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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（第1頁）

高考出分那天，

常年年級第一的兒子只能勉強夠上個專科，

鄰居們原本艷羨的神色轉變，意味不明說：

“人啊，還是實事求是較好。”

一向冷靜自持的兒子雙目通紅，瘋狂自證：

“高考那天我肚子不舒服！不然肯定會上清北！”

我溫柔點頭：“媽媽信你。”

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真的，

畢竟，瀉藥是我親自下的。

兒子賀之行剛升高三就給我出了個難題：

“媽，高三是關鍵期，你干脆把工作辭了，安心在家陪考吧。”

我不太愿意：“我可以邊上班邊照顧你呀。”

“高三復習是很耗神的，你得自學營養餐搭配，把飯做好送到我教室，家里必須打掃干凈，再養些綠植舒緩心情……我最近壓力真的有點大，你理解一下，就高三這一年。”

罷了，為了兒子的前程，

我做點犧牲也是可以的。

辭職第一天，

我定了五點半的鬧鐘，

半個小時足夠我做出一道營養健康的早餐，

可賀之行卻指著餐桌神色大變：“烙餅？你知不知道，吃這個這有高考落榜的寓意！”

“你不是還有一年才高考嗎？”

賀之行根本不聽我的話：

“重做。我先去洗漱，你快點。”

這回我謹慎了，先是在網上搜索哪些食物對高考有好寓意，

確定沒問題才動手，

賀之行過來時，

我竟還有些緊張，

好在這次沒出什么幺蛾子，

他露出滿意的笑：“謝謝媽媽，辛苦了。”

午飯、晚飯我都篩選了食材，避免出現早上的變故，

高三是有晚自習的，

我要開車去接他回家，

在他回家之前，還得把家里打掃干凈，

忙完，再拖著疲憊去接人，

“媽媽，很累嗎？”

車上，賀之行問。

被孩子關心，我心里有些慰藉，下意識搖頭：“還行。”

他卻神色冷淡：

“那希望你別擺出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，情緒會感染的，連帶著我現在都有些倦怠了。”

我張大眼睛，不想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：“你說什么？”

他嘆了口氣：“對不起，我有些口不擇言了。”

我不知該說些什么，他也不再多說，坐在后面閉目養神。

等紅燈的間隙，我看了眼后視鏡中的他，

眉頭緊皺，眼下青黑，

算了，孩子也是很辛苦的。

回到家，

賀之行把家里掃視一遍，從地上撿起一根頭發：“這是什么？”

“怪我怪我，眼花了沒看見，下次會注意的。”

他臉色依舊不太好看，

我有些忐忑問他：“還有哪里沒掃干凈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