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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無光的庫房里,云楓悄沒聲息地趴在冷冰冰的地上,發(fā)絲凌亂地貼在臉上,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。
周圍也靜悄悄的,仿佛這是一片沒有任何人的荒漠,只留云楓在地上茍延殘喘。
良久,云楓悠悠醒轉(zhuǎn),費力地咽下口中的那股腥甜,額頭已經(jīng)痛出一層冷汗。
這里不見光,不見日,就連微弱的月光都照不進來,仿佛是另一個監(jiān)舍。
云楓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,不知被誰換成了棉衣,可是云楓還是冷得發(fā)抖。
深不見底的黑暗,籠罩了整個世界,沒有一絲一毫的光明。
云楓費力地張口說話,卻只有幾個音節(jié)殘缺不全地從喉嚨間溢出:“嗯……咳咳……”
捂在口邊的手指都在發(fā)抖,依然止不住劇烈的嗆咳。
云楓跪在地上摸索著,從墻角摸到一扇厚重的大鐵門邊,卻只摸到了一小碗幾乎快涼掉的稀粥。
然而,云楓顧不上其他,再不進水,自己的喉嚨都快要被灼燒殆盡了。
奇怪的是,稀粥進到口中,竟是略微溫?zé)岬母杏X,好像只有那個碗是涼的。
汩汩的液體流淌,最后一滴飲盡,云楓幾近虛脫地嘆了口氣,手一個沒拿穩(wěn),碗便從指間滑脫,落在地面上,碎得稀里嘩啦,發(fā)出一聲刺耳的聲響。
緊靠著的鐵門外,一個粗野的男聲大聲道:“干什么?老實點!別?;樱 ?/p>
云楓皺著眉:“放我出去!”
男聲輕蔑道:“你以為你是什么人物呢?老子憑什么要聽你的?”
云楓忍著胸口陣陣傳來的惡心,咬著牙道:“我要和你們老板談?wù)劇!?/p>
男聲有些驚訝:“什么?你要談什么?老子可以給你轉(zhuǎn)達!”
云楓扶著額頭,有些無奈:“他恐怕對我有些誤解,我不是他口中的奸細。我都不知道,我是從哪里來的?!?/p>
男聲的語調(diào)從輕蔑轉(zhuǎn)到了不屑:“這樣啊,那大可不必!頭兒并不相信你,你還是省省那個心思。你要是想活命,就趕緊聯(lián)系你的領(lǐng)導(dǎo),讓他派人馬來救你!”
云楓靜靜地望著黑暗,閉上了眼睛。
不過,在黑暗中閉上眼睛,和睜開眼睛,并沒有什么差別,看到的都是濃重如霧的墨色。
每天,都會有人在云楓睡覺的時候,悄聲在庫房中放入一點吃食,僅能果腹而已。
這樣的日子持續(xù)了差不多有一個月。
云楓從沒這樣感覺過自己是行尸走肉,活著跟死了都沒什么區(qū)別。
他跟門外的人交談,無一例外都遭到了拒絕,冷淡,輕蔑。
后來,云楓干脆都不說話了,只靜靜地坐在黑暗里,餓了就吃,困了就睡。并沒有人來救他。
日子如此古井無波,直到一個月后的一個月圓之夜,云楓才破天荒地見到了光明,月亮,還是圓圓的月亮。
看守他的大漢終于把他放了出來,但只允許他出來透透氣,不能有其他的想法,哪也去不了。
這一個月,云楓的身體終于有了些許好轉(zhuǎn),可能是每天沒有過度勞累的原因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