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金黃沙粒,砸在青石板上,迸出細碎的聲響,像極了漠北戰場上千人萬馬踏過沙礫的余音。馬背上的破虜軍大旗還卷著未散的戰氣,猩紅旗面被風扯得獵獵作響,旗下懸著的舊木箱沉得讓隨軍郎中的手臂青筋暴起——木箱是老兵周伯親手打的,松木紋理里還嵌著漠北的雪霜,里面碼著八百七十九塊將士銘牌,每一塊都用烙鐵刻著名字與籍貫,木縫里塞著血沙與硝煙,是跟著她從大靖雁門關打到匈奴王庭,最后沒能踩著故土落葉回家的弟兄。宮人們捧著鎏金錦緞涌上來時,繡著云紋的緞面掃過凌薇甲胄上的刀痕,她身后的親兵長庚立刻橫矛攔住,丈二長矛在日光下泛著冷光,矛尖映出宮人驚愕的臉,他聲音沉得像寒潭:將軍甲上是將士們的血,臟了錦緞無妨,污了將士們的魂,你們擔待得起凌薇抬手抹了把臉,指腹蹭過顴骨上那道淺疤——疤肉比周圍皮膚略深,是漠北狼口坡之戰留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