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的手,感受著那微弱的脈搏,生怕一松手,那最后的跳動就會消失。九十四歲的老人躺在病床上,瘦成了薄薄的一層,像秋日里即將飄落的葉子。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答聲,每一聲都像是生命在倒計時。媽,我要是能替你受這罪就好了。他低聲說,聲音哽咽得幾乎不成調。母親眼皮動了動,緩緩睜開一條縫,渾濁的眼球費了些力氣才聚焦到兒子臉上。凈說傻話。她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吹過,卻依然帶著母親特有的溫柔。媽,我答應帶您去北京看看,還沒去呢,您就倒下了。李明遠揉著母親布滿老年斑的手背,那皮膚薄得幾乎透明,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見。唉,命唄。母親喘了口氣,閉上眼睛,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,治不好就算了,早點走省得拖累你們...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李明遠心上。去年九月,他才把母親從哥哥家接來,本想好好盡孝,卻不想還不到一年時間,母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