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,林凡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回家。他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校服外套肘部已經磨破,肩上的書包帶子也快斷了,用針線粗糙地縫接著。推開那扇吱呀作響、漆皮剝落的舊木門,一股更濃郁的廉價藥味和壓抑感撲面而來。不到三十平米的通間里,昏暗的燈光下,母親李秀蘭正佝僂著腰,在唯一的煤氣灶前忙碌著,鍋里煮著看不清內容的糊糊。角落里一張破舊的單人床上,傳來父親林建國劇烈的、撕心裂肺的咳嗽聲,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。小凡回來了李秀蘭回過頭,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和愁苦,眼角的皺紋深刻得能夾死蒼蠅,飯快好了,今天……今天買了點肉沫。她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些。林凡嗯了一聲,放下書包,默默地去給父親倒水,拍背。林建國得的是塵肺病,早年下礦留下的病根,如今已是晚期,完全喪失了勞動能力,每天靠著昂貴的藥物吊著一口氣,把這個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