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他養成最鋒利的刀。直到朝廷招安詔書送達,他忽然恢復記憶:多謝寨主多年照料,本王該回朝了。我笑著燒了詔書:王爺是不是忘了——你的賣身契,還在我手里攥著呢。馬車轱轆壓過山道最后一段碎石子路,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,戛然而止。林風帶著濕漉漉的草木腥氣灌進車里,吹得文書上的墨字都仿佛要活過來扭動。副寨主趙黑狗粗糲的手指死死按在那卷明黃綢緞上,嗓音發緊,幾乎破了音:老大!朝廷……朝廷來的!招安!正歪在鋪著厚狼皮褥子的寬椅里,就著窗外天光擦拭一把彎刀的紅姑,動作沒停。刀身幽暗,映出她半張臉,眉眼秾麗,卻像淬了冰,鋒利得能割傷人。嚎什么她聲音不高,帶著點剛睡醒似的沙啞,卻讓趙黑狗瞬間噤聲,只余粗重的呼吸。念。趙黑狗咽了口唾沫,抖開那卷黃綢,磕磕絆絆地讀:茲爾落云寨……念爾等雖棲身草莽,然未嘗戕害良善……特賜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