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走,帶走我所有的力氣和溫度。好冷啊。冰冷的針管扎在我的手臂上,連接著另一頭躺在病床上的沈澈。他是我名義上的哥哥,沈家唯一的、體弱多病的親生兒子。而我,沈念,是沈家二十年前從孤兒院領養的女兒。現在我才知道,他們領養我,不是因為善心。只是因為,我的血型,是和他一樣的,RH陰性,俗稱熊貓血。我不是他們的女兒。我只是一個……行走的、有溫度的活體血袋。念念,再堅持一下。養母劉晴的聲音,一如既往的溫柔,但那溫柔里,沒有一絲心疼,澈兒就需要最后一點了,輸完這次血,他就能好起來了。我費力地睜開眼,視線已經模糊了。我看到她握著沈澈的手,滿眼都是慈母的愛意。我看到我的養父沈鴻遠,站在旁邊,眉頭緊鎖,看著儀器上滾動的數字,像在看一筆關鍵的交易。他們沒有一個人,看我一眼。二十年。我在這個家里,小心翼翼地活了二十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