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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（第1頁）

我沉默了很久，最終還是開口了。我的聲音很平靜，像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。“我不是秦振華和林慧珍的兒子。”我的第一句話，就讓張隊瞳孔驟縮。“我的親生父親，叫楊衛國，也是做化工廠生意的。”“十幾年前，他和秦振華是生意上的死對頭。”“因為我父親為人正直，擋了秦振華很多黑色的財路，秦振華就設計了一場火災，燒毀了我家的工廠，也燒死了我的父母。”“他們給我改了名字，把我當親生兒子一樣培養。給我最好的教育，送我去最好的學校，支持我成為一名消防員。”“他們以為，這樣就能把我徹底變成他們的兒子，為他們養老送終。”“很長一段時間里，我也一直為有他們這樣的父母而感到驕傲。直到那次出警，那個垂死的貨車司機，臨死前向我喊出了那些斷斷續續的求救信息。”“我開始懷疑。我偷偷調查，最終在他們書房的暗格里，找到了證據。”“那一刻，我感覺天都塌了。養育了我二十多年的‘父母’，竟然是我的殺父殺母仇人。”我抬起頭，看著張隊，眼中終于有了一絲波瀾。那是被壓抑了太久的，刻骨的恨意。“我知道，我不能直接報警。他們的勢力盤根錯節，證據鏈也未必完整。”“一旦打草驚蛇，他們會立刻銷毀一切，甚至會殺了我。”“可后來，我還是被發現了。”“于是他們共同策劃了這場火災，想讓我死于意外。”“林慧珍當眾許諾給我全部財產全都是贓款，是無數受害者家庭的血淚。我必須拿到手，還給他們。”“我故意阻攔救援，是因為我知道，那個化工廠的地下結構極其復雜，而且存放著大量危險化學品。”“如果消防員貿然沖進去，一旦引發連鎖爆炸，后果不堪設想。我不能為了報仇，再搭上我兄弟們的性命。”“承認所有罪行，是為了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我身上，為你們警方的深入調查，爭取時間和空間。”我說完了。審訊室里，一片死寂。張隊看著我，良久，他站起身，對著我，鄭重地敬了一個禮。“秦錚。”他的聲音沙啞而堅定，“你是英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