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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（第1頁）

（正文）我撥通一個電話。一個私家偵探，我托老關系找的，專辦臟活?！拔乙橐粋€地方，一個非法的斗獸場。把它的一切都挖出來，尤其是負責人和當天的監控。”錢，一筆接一筆地轉了過去。五百萬和我這些年拼死拼活攢下的錢，現在只有一個用處，我要查清陽陽死亡的真相。三天后，一份加密文件發到了我的新郵箱里。文件里的信息，比我想的更復雜。斗獸場只是個幌子，內里是個巨大的地下賭場。文件里有一個視頻。我的手懸在播放鍵上，停了很久。最終還是點開了。畫面里，姜文進滿臉通紅地盯著牌桌，我的陽陽就在離他不到五米的地方，被一個彈珠機吸引。然后，他搖搖晃晃地，走出了監控范圍。自始至終，姜文進沒有回頭看一眼。我關掉視頻，把剩下的錢全部轉給偵探，只提了一個要求。“用錢，給我買一個進入賭場的身份，再把姜文進當天的所有影像資料都給我。”新的身份很快就偽造好了，一個揮金如土的海外富商。我換上筆挺的西裝，對著鏡子整理領帶。鏡子里的人很陌生。賭場藏在一個廢棄的工業區里，入口是一家破敗的汽修廠。穿過油污遍地的車間，推開一扇偽裝成工具柜的暗門，震耳欲聾的音樂和煙酒味撲面而來。這里是另一個世界。我兌換了籌碼，端著一杯酒，在各個賭臺間游走。我端著酒杯，視線掃過一張張賭桌，搜尋那個身影。很快，我在一張百家樂的賭臺邊，看到了那個熟悉又惡心的身影。姜文進。他正對著一個光頭胖子點頭哈腰，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，小心翼翼地替那人點著雪茄。他現在這副樣子，跟我記憶里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，讓我和齊清研離婚的，完全是兩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