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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（第1頁）

“不能用眼睛看！看這個行為本身就是幻覺！”我心里默念，然后，我緩緩閉上眼睛。視野瞬間陷入黑暗。失去了視覺的參照，那種灼熱感果然立刻消退了大半。我的手慢慢朝著記憶中灶洞的位置伸去。沒有那種靠近火焰的炙烤感，指尖觸碰到的，是一股冰涼、濕潤，帶著泥土和腐葉氣息的觸感。是泥土？是雪？我沒有猶豫，沒有停頓，手繼續(xù)往里伸。在黑暗中，我感覺到指尖碰到了一個硬邦邦、帶著細微顆粒感的東西，像是木頭，又像是土塊。我憑感覺抓住它，用力一攥。“咔嚓”一聲輕響。我猛地睜開眼！刺眼的亮光瞬間涌入瞳孔，讓我下意識地瞇了一下。手里的觸感也變了，不再是冰冷潮濕的泥土，而是那種帶著溫度、燃燒著、發(fā)出微光的......“木炭”！灼熱感瞬間爆發(fā)！我低頭看著我的手，它正抓著一團發(fā)出微弱紅光的燃燒物，火星子跳動，滾燙滾燙！“媽的！”我咬緊牙關(guān)，渾身因為疼痛而繃緊。但我知道我賭對了！周圍的景象，隨著我越來越用力的攥那個木炭，開始變得支離破碎，等我把那木炭捏爛，周圍的一切也都變得昏暗而真實，也不再是剛才溫暖整潔的土屋。屋頂破了大洞，能看到外面鉛灰色的天空和飄落的雪花。墻壁坍塌了一半，露出里面的土坯和腐朽的木頭。火炕......與其說是火炕，不如說是一堆破爛的土堆，上面鋪著一層發(fā)黑腐爛的干草，灶洞黑乎乎的，里面根本沒有燃燒的柴火，只有一堆潮濕冰冷的泥土和一些凍結(jié)的殘渣。我手里緊緊攥著的，根本不是什么燃燒的木炭，而是一團......沾滿了泥土和枯草的雪！雪團在掌心很快融化，帶來刺骨的冰涼。幻覺破滅了！我猛地站起身，顧不上手掌上的灼痛和融化的雪水帶來的寒意，大聲朝身邊的金牙和崔三爺喊道：“金牙！三爺！幻覺破了！只要能確定不合理不合邏輯，這幻覺就破了！”金牙和崔三爺看著我徒手抓著“木炭”卻沒有慘叫，只是滿臉的興奮和痛苦，又聽我這么喊，雖然還沒完全明白，但他們對我信任讓他們沒有猶豫。金牙咬牙，學(xué)我的樣子閉上眼，把手伸向灶洞。崔三爺則眉頭緊鎖，看著我，又看看灶洞，然后也蹲下身，深吸一口氣，閉眼伸出手。幾乎是同時，兩人發(fā)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。片刻后，我們?nèi)齻€人站在一起，環(huán)顧四周時，一股無法言喻的寒意和恐懼同時襲來。這哪里是什么溫暖的土屋？這分明是一間早已廢棄、破敗不堪的廢屋！屋頂?shù)拇罂吡嘀L(fēng)，墻壁殘破，屋子里堆滿了朽爛的各種雜物，四周全是厚厚的一層爛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