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帕拉丁山迎來朝陽,云霞宛若天鵝的羽毛,撩撥著利維婭的眼睫。奴隸們早就起來了,為她端來清水。凈手洗臉后,她裹上一件帕拉,向弟弟的房間走去。蓋烏斯臉色依舊灰白,好在已經恢復了神智。他睜著雙眼,望著天花板發呆,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塑。醫生守了他大半夜,早已疲憊不堪,坐在床邊困得打盹,見利維婭來了,趕緊起身。女孩擺了擺手,允許對方先去休息。弟弟偏過頭看向她,嘴巴張開了幾下,似是有話要說。她讓所有奴隸退出房間,自己一個人走上前,坐到蓋烏斯床邊,“利維婭,”弟弟的音色嘶啞無比,宛如玻璃碎片刮擦著凝灰墻面,所幸依舊帶有一絲往日的清亮,“我的腿沒有知覺了。”“讓我看看你的腿。”她抓住被子邊緣,向上掀開。“不!”男孩攥著被子,緊緊裹住自己的雙腿,不肯讓姐姐檢查。“你不敢給我看,是因為掐傷了自己”利維婭猜出了對方的心思,強硬的語調夾雜著古怪的柔和,說出的話并不動聽,“放心,我又不是母親,不會因為你破了皮心疼到落淚。”“說不定,你的下肢今天下午就能恢復知覺,不用擔心以后站不起來。”她覺得剛剛自己說話有些重,又及時補充了一句。不說這句還好,剛提到“站不起來”,蓋烏斯丁香紫的眼睛徹底失去了神采。他看上去落寞到了極點,被子下的手指緩緩松開了。“我會不會真的......永遠也站不起來”“親愛的,別擔心了,好好休息,別多想,你一定能早日康復。”真是傷腦筋!小孩子好難哄啊。跟熟悉的人說肉麻的話有意思嗎蓋烏斯的腿,又不會因為她說了一句好聽的話就恢復知覺。虛情假意的話語,她可以對著陌生人臉不紅心不跳地重復一萬次,可輪到向親人表達發自內心的安慰,她總感到一絲難為情,這是一種既愚蠢又可笑的窘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