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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昨晚那間四合院的。
我看著大門上嶄新的倒貼福字,倏地想起了昨晚那場見面。
這時,四合院的大門被打開。
一個穿著旗袍的中年女人走出來:“齊先生,宋小姐請您進去。”
我一怔,沒想到這個時候,宋云菲會在這兒。
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?
我茫然的跟著那人走了進去。
進門,就看到宋云菲倚靠著沉香木桌,手里把玩著一只打火機。
而她身后墻上的電子屏幕里,赫然是四合院外的實時監控畫面。
“鍥而不舍的,溫心暖沒告訴你這里不能隨便來嗎?”
“不關她的事。”我下意識的維護溫心暖。
宋云菲卻好像只是說說:“那就是你想見我?”
宋云菲撥弄著打火機。
聽著火石一聲聲摩擦的聲音,我的心跳也跟著急促起來。
就聽宋云菲說:“昨晚溫心暖來找過我,她告訴我,你死掉的女朋友和我長得很像。”
我根本沒想到溫心暖會把這件事告訴她,連忙抬頭看她。
就見宋云菲點燃支煙銜在唇間:“可惜,我沒興趣陪你玩替身游戲。”
她眼中玩弄,戲耍的意味那么鮮明。
我像是大夢驚醒!
這個女人不是我的云菲!
我的云菲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目光看我!
意識到這點,我徹底冷靜了下來。
“抱歉,打擾了。”
我轉身離開了四合院。
她沒有叫住我,我也沒有回頭。
陰霾的天又開始下起了雪。
我看著,莫名的,突然很想去來看宋云菲。
青山墓園。
下了車,我徑直走到東邊最里面那座墓碑前。
青黑色的石碑上蓋著厚厚一層雪,我蹲下身,伸手擦去黑白照片上的雪水。
“云菲,好久不見。你在那邊有沒有想我?”
我習慣了得不到回應。
自顧的坐下,頭倚著墓碑,像以前宋云菲靠在我的肩膀上一樣,喃聲說著最近的經歷。
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。
這五年,我來看宋云菲的次數太多了,該說的不該說的,都已經說盡了。
我在墓園陪了宋云菲很久,一點點回憶著我們的那些過去。
可漸漸的,那些以為刻骨銘心的畫面竟然開始模糊。
有人說,一個人的死去不是生命的結束,而是被遺忘。
我突然有些害怕。
我怕有一天我會忘記宋云菲,忘記那么愛我,我也一樣深愛的她!
我做下了一個決定——離開北京。
去從前和宋云菲去過的地方走走。
編輯好辭職信發給律所老板后,我還在猶豫著該怎么和溫心暖說的時候。
她的電話卻先打了過來。
我接起,對面卻是陌生的女音:“你是齊明稷先生嗎?溫小姐她喝醉了,你是她的緊急聯系人,麻煩您過來接她一下吧。地址是維納斯酒店3602房。”
她匆匆說完就結束了通話。
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。
再想到剛剛的決定,我還是去了。
維納斯酒店3602。
我到時,房門半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