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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貝勒府邸（二）（第1頁）

我這一個不留神，就毀了他的‘寶貝’，所以他才這么生氣。打那以后，阿瑪便吩咐了下去，再也不讓我們幾個孩子進他的書房了。后來，他讓府里專門為我們幾個在前院兒一間屋子辟了間書房，請了先生來教我們功課。按規矩，各府里的阿哥和格格，到了七歲，也就該入塾開課了。這家塾與私塾之間，也是有許多不同之處的。一般來說，私塾的先生，大多數是科舉考不上舉人的秀才們。通俗來說，也就是所謂的‘冬烘先生’。而這些秀才們，給孩子們啟蒙，也算是足足夠的了。至于家塾的先生們，那大多數就是一些稍有些名氣的或著會試落選的舉人。所以說，這些人，可都是身懷本事、有真才實學的了。一般的私塾館，基本上都是設在教書先生的家里的。而家塾，則是要先生們每天按時到學生的家里或者學館里，為學生講經授課的。對于我來理解，這私塾就是學生去先生家里上課。而家塾，就是聘請了先生，來府里頭給我們講課了。府里聘請的先生，會每天按時過來。而且要比我們這些學生還要早到一時半刻的，他可是從來都不曾比我們晚到的時候。從規矩上來說，這位先生，確實是很講究的一個人。說起那先生，剛開始，我還對他有些好奇，不知道他究竟會教我們些什么新鮮東西。聽阿瑪說，他是個極有學問的人。是阿瑪拖請了朋友，才聘請到他來給我們授課的。可是后來一見，卻是令我大失所望的。不過就是滿嘴腐朽的糟老頭一個！我甚至都聽不懂，他整天介嘴里說的是什么。再好的錦繡文章，到了他的嘴里這么一念，便成了佛堂里的經文，讓人聽的云里霧里了。我就不明白了，他不能好好說話嗎？非要弄些個似是而非的，讓大家都聽不怎么明白的話來說，愣顯得他學問有多淵博、我們都多無知似的。要我看啊，他就是一說大話使小錢兒的主兒，什么名聲在外，簡直是徒有其名！至少我聽他講課，每天都在云霧里頭飄著，半點兒的興趣都提不起來的。他教我和大格格學的，就是我已經讀過很多遍的三字經和千字文，后來在我們一再的抗議之下，也就給我們讀了讀詩經之類的。最多的時候，就是讓我和大格格不停地去練毛筆字，以及他敷衍地看著我們，嘴里小聲念叨著什么‘女子無才便是德’。有著這么一位‘好先生’，我卻是提不起什么‘尊師重道’的想法的。既然你都不愿意誠心來教我們，何必又拿著阿瑪給你的‘授課費’在此敷衍我們呢？至于兩個哥哥，我看這位老夫子還是有一些‘誠心’的。我看他會在那兒讀上那么一遍，就讓我那倆哥哥自己去看了。等他們遇到了什么不明白的地方，再來去請教他。這時候，他也會為他們地一一解釋。